科學家們正在找出讓失去的森林重新生長的最佳策略。

未來10年，世界將變得更加綠色。聯(lián)合國已經(jīng)將2021-2030年定為生態(tài)系統(tǒng)恢復十年，許多國家在捐助者的幫助下，已經(jīng)啟動了雄心勃勃的計劃，在被砍伐或退化的地方恢復森林。上周在埃及舉行的聯(lián)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上，歐盟和26個國家承諾為森林提供160億美元的支持，因為樹木能夠通過儲存碳來減緩氣候變化。一大部分資金將用于重新造林。

大自然保護協(xié)會的恢復研究人員Susan Cook-Patton說：“這是一個非常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們有機會真正大規(guī)模地恢復森林，這真的很令人鼓舞。”

但人們對如何最好地實現(xiàn)這一目標知之甚少。

根據(jù)世界資源研究所的數(shù)據(jù)，在2000年至2020年期間，森林數(shù)量將增加130萬平方公里，面積比秘魯還大，中國和印度在這方面處于領先地位。但是，這些新的森林中約有45%是人工林，由單一物種主導，對生物多樣性和長期碳儲存的好處不如天然森林。

許多重新造林項目關注的是植樹的數(shù)量，而較少關注它們的存活率如何，由此產(chǎn)生的森林的多樣性如何，或者它們儲存了多少碳。研究森林碳儲存的馬里蘭大學學院帕克分校的勞拉-鄧肯森說：我們對哪些方法有效、哪些方法無效、在哪里有效以及為什么有效還知之甚少。”

上周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出版的一個主題專刊的20篇文章（包括原創(chuàng)研究和綜述），對這一問題提供了指導。其中一篇對南亞和東南亞重新造林項目的深入研究詳細說明了這一挑戰(zhàn)。

聯(lián)合編輯Lindsay Banin是英國生態(tài)和水文中心的森林生態(tài)學家，她和她的同事們在176個重新造林的地點檢查了新種植的樹木存活情況，這些地點的土壤和環(huán)境條件以及種植的種類都不同。在一些地方，不到五分之一的樹苗存活下來，平均只有44%的樹苗能存活5年以上。

該研究確實提供了一個令人鼓舞的提示：當幼苗被種植在成熟的樹木附近時，平均有64%的幼苗存活下來，可能是因為這些地方?jīng)]有那么退化。其他研究表明，用圍欄隔離牛群和改善土壤條件等措施也能提高樹苗的存活率，但這些措施的成本很高。

種植一些容易建立自己的物種也會有幫助。Duncanson說，這些先鋒樹種為其他樹種自行安家落戶鋪平了道路——這是一種 "介于自然森林再生和密集植樹的中間 "的方法。清邁大學的植物生態(tài)學家Stephen Elliott和Pimonrat Tiansawat的研究認為，早期的物種應該是該地區(qū)的原生物種，在裸露的地區(qū)茁壯成長，生長迅速，抑制雜草的生長，并吸引散播種子的動物。在澳大利亞，一種名為“滴血心”（bleeding heart；Homalanthus novoguineensis）的雨林灌木是一種有效的啟動器。它的根部可以松動土壤，它的葉子可以增加營養(yǎng)，使其他物種得以生存，而它的綠色肉質(zhì)果實可以吸引動物來傳播種子。

選擇合適的地方種植也很重要。瓦赫寧根大學的生態(tài)學家Louis König和Catarina Jakovac研究了巴西過去25年關閉錫礦留下的荒地上的重新造林工作。他們報告說，樹木很難在尾礦堆上生長，那里的土壤層被破壞且有毒；種植的樹苗在礦坑和靠近殘存森林的地方表現(xiàn)更好。

一種可能的節(jié)約成本的措施不是重新種植整個場地，而是將樹苗分開種植，形成“再生島”，在這些“再生島”周圍，新的森林將自行生長。加州大學圣克魯茲分校的Andy Kulikowski和Karen Holl對哥斯達黎加的13個實驗點進行了比較，結果顯示，這種被稱為"applied nucleation（應用成核）"的方法在促進多樣化森林的再生方面，與在整個地區(qū)密集種植一種或幾種物種相比，效果一樣好，甚至更好。

三種常用的森林恢復策略：被動恢復、應用成核和人造林

陽光海岸大學的森林生態(tài)學家Robin Chazdon是本期特刊的共同編輯，他說，成核可以為樹木提供更多的空間和光線。"樹木喜歡這樣！" 但是，森林甚至可以完全靠自己來恢復。自1997年以來，Chazdon監(jiān)測了哥斯達黎加北部的一個前牧場，那里沒有種植過一棵樹；但現(xiàn)在一個健康的自然森林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重新造林如何影響當?shù)厝?mdash;—反之亦然——是規(guī)劃項目的一個重要因素。重新造林會減少可用于耕作的土地，但當?shù)厣鐓^(qū)可以得到補償，而且新的森林可以提供木材、野生動物狩獵機會和其他收入來源。Banin說："我們需要確保恢復工作是有益的，是當?shù)厣鐓^(qū)想要的。

約克大學的保護科學家Robin Loveridge和Andrew Marshall研究了參與坦桑尼亞東部重新造林項目的人們的幸福感。他們比較了出售經(jīng)過可持續(xù)發(fā)展認證的木材的人，和沒有可持續(xù)發(fā)展計劃的社區(qū)的滿意度。研究小組發(fā)現(xiàn)，森林管理得越好，從事管理的人就越高興。Cook-Patton說："這不僅僅是關于正確的生態(tài)動力，還要包括正確的社會和經(jīng)濟動力。"

Marshall也是這期主題的共同編輯，他說，還有許多其他問題也需要關注。這些問題包括藤本植物的作用——它們既能阻擋陽光，阻礙重新造林，又能提供風暴保護，幫助重新造林——以及如何衡量成功和管理項目。答案將取決于當?shù)貤l件。“你可以有一萬億美元，”詹姆斯-庫克大學的森林生態(tài)學家Bill Laurance說，"但沒有一個適合所有人的簡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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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大學學院的森林生態(tài)學家Simon Lewis對重新造林的勢頭感到興奮，但對新森林的質(zhì)量感到擔憂。Lewis說："有一種風險是，當各國試圖實現(xiàn)遏制森林砍伐的嚴格目標時，古老的森林仍然被砍伐，但被其他地方取代，彼此抵消，意味著在數(shù)量上森林的凈砍伐量為零。然而，高碳、高生物多樣性的森林卻被低碳和低多樣性的森林所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