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寂寞“守綠人”
一條路,走了幾十年,每天還在走。
一棵樹,看了無數(shù)遍,每天還在看。
一顆心,每天為林場花草蟲鳥起起伏伏。
一群人,為護林,從青絲到白頭。
他們是普通的護林員,他們維護著生態(tài)環(huán)境,他們是綠水青山的守護人,他們是我們今天故事的主角——
于小成:四季與山林為伴
每天8時,吃完早餐后就步行巡山走40公里,這是固原市六盤山林業(yè)局二龍河國有林場護林員于小成的工作常態(tài)。
郁郁蔥蔥的六盤山,在我區(qū)水土保持、減少污染、氣候調(diào)節(jié)、維護生態(tài)平衡等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而在這片森林中,于小成一干就是30多年。
“以河流為界、以山為界,每個護林員管一個片區(qū)。”于小成說,二龍河國有林場有5個護林點,他都工作過。在護林點,主要工作職責是每天順著河道巡山,看管過住車輛和進山人員,以防火災發(fā)生。“最早時,巡山主要是防范有人盜伐樹木,現(xiàn)在是森林防火,還要注意一些進山人員。”于小成,去年有一名游客在山里迷了路,他們接到報警立即進山搜索,找了一天一夜后才找到迷路的游客。
護林員每天都要值守,沒有周末和節(jié)假日。每天8時開始巡山,一直到下午5點,中午沒地方吃飯,于小成都是自帶干糧,“一天只吃兩頓飯,我早已習慣了。”
“巡山一個來回40公里,大約需要六七個小時。”長年巡山,于小成練成了“飛毛腿”,一天在山中走40公里不在話下。
“不熟悉的人進石頭溝、豹子溝會迷路,必須有人帶著才能進去。還有頭溝、二溝、三溝、紅柳溝、馬尾巴梁等,一般人找不到這些地方。”于小成被稱為山林“活地圖”。護林多年,他早已熟悉了山上一草一木,林子里的每條小路他都知道。
“巡山靠的是腳力,一年至少穿壞兩三雙鞋,但長年走能強健身體。巡山,已成我的習慣,山林里樹木多,空氣清新。”于小成告訴記者,護林員這個工作他已經(jīng)習慣了,并不覺得單調(diào),從中能找到很多樂趣。“山上啥都有,山楂、野杏、松子,也有鹿、獐子、野豬等野生動物,巡山時常??吹健?rdquo;于小成笑道。
“我與山林為伴,這不但是我的工作,也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于小成介紹。現(xiàn)在護林工作已有很大變化:最早時,護林點照明只能依靠煤油燈、柴油燈,后來才有電燈,現(xiàn)在還能看電視。吃的米、面、菜原來要從山下背上來,現(xiàn)在有了交通工具,于小成騎摩托車將生活所需品采購回來。1993年,護林點是土房子、土路,如今已變成結實漂亮的磚房。
“在山里面這么多年,寂寞嗎?”
“不寂寞,一天不看看這大山,我心里就不踏實。”面對記者的詢問,于小成回答道。
像于小成一樣的護林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守護著六盤山。正因為有了他們的付出,六盤山的青山綠水才越來越美。
“守護林區(qū)是我的職責。我會繼續(xù)當好一名護林員。”于小成說,無論時間如何推移,條件如何變化,守護林區(qū)的決心不曾改變過。(記者 陶濤)
劉學文:哈巴湖的守護者
劉學文是寧夏哈巴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駱駝井管理站郭記溝管護點點長
他的爺爺劉庭芳,是原鹽池機械化林場老干部。
他的爸爸劉瑞君,在原鹽池機械化林場工作至退休。
他的女兒劉艷,現(xiàn)在是哈巴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博物館一名講解員。
他們一家四代都是哈巴湖的守護人。在劉學文的記憶里,哈巴湖一年四季都是風。刮小風,出趟門回家后,臉上、身上都是細細的沙;刮大風,人在風中眼睛都睜不開,只能倒著走。有時,好端端的白天會被遮天蔽日的漫天黃沙直接切換成黑夜,但“沒想過離開,從父輩們開始就在這兒植樹造林。”劉學文說。
52歲的劉學文,1984年到原機械化林場城南分場參加工作,1986年調(diào)到駱駝井分場開始植樹造林和林木管護,管護國有林地面積1.4萬多畝。每年春季是最忙的時候,從上午8時出工種樹,到晚上19時許才回家,“每天都在搶種,時間長了,風會把樹苗的根薅干了,就難成活了。”劉學文說,“那會的樹苗只有拇指粗細,不像現(xiàn)在育成小樹才栽種,成活率更高,也容易養(yǎng)護。”
種下樹,還要像照顧孩子一樣細心養(yǎng)護。哈巴湖的地下水比較豐富,樹苗栽種下去容易成活,真正讓劉學文和同事們感到頭疼的是——偷牧。“林場的草豐盛,周邊村民常常來偷牧。”劉學文說。偷牧都是晚上出來,為了安全,劉學文常和同事結伴抓偷牧的人,還與同在林場工作的老婆劉麗萍組成“夫妻檔”并肩作戰(zhàn)。
1986年至1989年,劉學文和同事巡林都是靠腳力丈量每一寸土地,每次進縣城辦事,也只能到路邊等順風車。一次,劉學文等了快一個月都沒車經(jīng)過,物資短缺,劉學文只能騎自行車進城。但在大風中與其說騎不如說是推,20多公里的路,他足足走了4個小時。直至1989年,月工資只有83元的劉學文攢錢花1400元買了一輛二手摩托車,“巡林、去縣城方便了很多,就是太費車了。”劉學文說。不是沙子路,就是砂土路,摩托車必須大油門轟,才能往前走,一箱油三四天就沒了。14年間,劉學文騎壞了9輛摩托車。
經(jīng)過幾代人不懈治理,如今的哈巴湖,水波蕩漾、綠浪含煙,勝景如斯,已成鹽池草原奇觀。“地綠了,樹綠了,環(huán)境好了,沒見過的動物、鳥類都來了,我們的后代也不愿意離開這里,都安安心心留下來了。”劉學文說。(記者 劉惠媛)
袁彩霞:讀懂身邊的植物
(資料圖片)
“六盤山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有高等植物1224種,被譽為‘西北種質(zhì)資源庫’”。說起六盤山上的植物,固原市濕地保護管理中心副主任袁彩霞如數(shù)家珍。
身為“林二代”的袁彩霞,從小生長于六盤山腳下,受父輩的影響,對六盤山、對植物有著深厚的感情。她經(jīng)常奔走于山林間,駐足于一株株不知名的小草、小樹前觀察、拍照、記錄。不知走過多少山路、看過多少棵植物,為她積累了寶貴的植物分類經(jīng)驗。
“通過寧夏六盤山優(yōu)良鄉(xiāng)土樹種繁育及示范推廣項目實施,建立集中連片的示范區(qū),有力促進了鄉(xiāng)土樹種種苗產(chǎn)業(yè)化進程。”袁彩霞多年從事林業(yè)科技推廣、林業(yè)調(diào)查規(guī)劃等工作,專業(yè)特長就是植物分類,非常熟悉寧南山區(qū)的植被類型與植物資源。她參與實施了寧夏六盤山優(yōu)良鄉(xiāng)土樹種繁育及示范推廣等兩項國家級重點林業(yè)科技推廣項目,還參加并實施了自治區(qū)科技攻關計劃項目“六盤山野生木本觀賞植物篩選與繁育技術研究”、國家科技部農(nóng)業(yè)科技成果轉(zhuǎn)化項目“六盤山野生木本觀賞植物種苗產(chǎn)業(yè)化及示范應用”等7項科研項目,主持了自治區(qū)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六盤山國家珍稀瀕危植物瀕危原因及其繁育研究”等3項科研項目。
“能為固原市鄉(xiāng)土植物資源的開發(fā)與林業(yè)科技推廣、林業(yè)重大工程的規(guī)劃與實施貢獻力量,是我最大的榮幸。”袁彩霞自豪地說。2011年至2014年,袁彩霞作為植物分類專業(yè)調(diào)查人員,先后參與全國第四次中藥資源普查寧夏試點項目、全國森林生物量調(diào)查、六盤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第二次綜合考察等自治區(qū)重大專項調(diào)查項目。期間,她發(fā)現(xiàn)兩個寧夏新分布紀錄種——兩型豆和短梗胡枝子,補充了寧夏植物資源,同時還主持完成“寧南山區(qū)聚花莢蒾育苗技術規(guī)程”,參與了五項寧夏林業(yè)行業(yè)技術標準的編寫。
袁彩霞還充分發(fā)揮植物分類專業(yè)特長,積極參與編寫林業(yè)技術與植物學專著,開展植物學科普工作。2008年10月,她主編完成《六盤山主要野生木本觀賞植物》,為“六盤山野生木本觀賞植物篩選與繁育技術研究項目”成果的取得及成果獲得自治區(qū)科技進步二等獎打下了堅實的基礎。2015年至2016年,袁彩霞完成固原市樹木資源野外調(diào)查,擔任副主編完成《固原樹木圖志》。同時,她還注冊成為中國植物圖像庫會員,為圖庫上傳六盤山植物5000余張圖片。
2017年6月,袁彩霞開始參與寧夏固原清水河國家濕地公園建設項目,負責完成項目野外監(jiān)測調(diào)查、宣教等建設內(nèi)容,她完成了項目生態(tài)監(jiān)測報告、科學考察報告、生物多樣性本底調(diào)查報告等各類項目報告15個,項目于2017年12月25日順利通過國家林業(yè)局的檢查驗收。
“我會繼續(xù)做好植物學研究和生態(tài)保護工作,只有我們每個人都傾力而為,才能讓寧夏越來越美。”袁彩霞說。(記者 陶濤)
胡月朝:手機里的“百鳥圖”
叮鈴鈴,鈴聲大作。
老胡從兜里掏出手機,那是一部只能接打電話和收發(fā)短信的“老年機”,數(shù)字鍵大,鈴聲刺耳,屏幕只有兩根手指并起來那么寬。
胡月朝是平羅縣黃河濕地保護林場一名普通護林員,在這個崗位上工作已20年。他每天巡查50余公里,一年到頭難得休息,去年破天荒休息了3天,還是生病必須去醫(yī)院。有人給他算了一筆賬,兩年能繞地球“跑”一圈,20年來,老胡已經(jīng)繞了地球10圈。
腳下這片林場的一花一草、一樹一鳥,胡月朝看得比命還重要。
2018年6月,胡月朝巡場發(fā)現(xiàn)一只受傷的白天鵝。平時,白天鵝膽小,見到有人靠近就撲棱翅膀飛走了。可那一天,胡月朝走到近前,白天鵝都沒有挪動,仔細一看,翅膀傷了。隨即,他將白天鵝裝進軍用包里,露出腦袋,小心翼翼地抱回場部。場部里有一個飼養(yǎng)家禽的棚舍,那些鵝、鴨等“土著居民”一看有了外來戶,都紛紛湊過來瞧熱鬧,白天鵝沒見過這陣仗,一頭縮進他的懷里。
“沒事,你先在這里委屈幾天,跟它們住一塊。”胡月朝跟白天鵝嘮著嗑,緩緩將它放出來。
每天,胡月朝都會給白天鵝開小灶,新鮮的玉米粒吃個夠。幾天后,白天鵝精力恢復,“該回家啦,再不走,跟不上大部隊嘍。”老胡將傷愈的白天鵝放到林場湖水中。
“走?。∧愕故亲甙。?rdquo;白天鵝在湖里繞了幾圈,不肯走遠。
“再不走,我走啦!”胡月朝轉(zhuǎn)身離開,躲在臨近的大樹后,悄悄觀察白天鵝。
白天鵝在岸邊駐留許久,才依依不舍游走。
林場湖泊眾多,植被保持完好。近年來,南遷北歸的鳥兒時常在此落腳,時間久了,胡月朝成了半個“鳥專家”。“一打眼,就大概知道是啥鳥、啥習性,從哪里來。”他笑著說。在林場,他見過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丹頂鶴,二級保護動物白天鵝、白鷺、貓頭鷹等,后來林場發(fā)給他一部智能手機,專門用來拍攝野生鳥類,每天上傳至疫源疾病移動采集系統(tǒng)。
如今,胡月朝的智能手機里已存了幾千張鳥類圖片,有的鳥不認識,回去就翻書查電腦,直到弄懂。
有了智能手機,為啥還要用“老年機”?“這個手機可不能隨便用!有時候接個電話,一只沒見過的鳥就沒拍上,那可耽誤了大事。”胡月朝說,這部手機存了林場里來往遷徙的“重要客人”資料,見證了林場生態(tài)變化的點點滴滴,他的手機相冊就是一部林場“百鳥圖”。(記者 秦磊)
馬宏選:護林更要“護人心”
(資料圖片)
在固原市六盤山林業(yè)局工作27年的“老林業(yè)”馬宏選,2015年調(diào)任掛馬溝國有林場任場長,內(nèi)心并不輕松。
掛馬溝國有林場是六盤山林業(yè)局最大的林場,總面積近24萬畝。通過多年的管護,林場放牧偷盜的少了,但護林防火的任務卻越來越艱巨。據(jù)馬宏選介紹,多年來通過植樹造林、退化林木改造、補植改造等項目建設,林區(qū)的樹木越來越多,植被也越來越豐富。“植被保護的好,林中的可燃物堆積也多了,天干物燥的季節(jié)很容易著火。”馬宏選說,每年10月初至次年5月底,都是林場的森林高火險期。
由于林區(qū)及其周邊有許多墳地,如何解決群眾祭祀和防火工作間的矛盾?馬宏選琢磨出一套獨特的管理方法,與林場周圍200多個墳墓的家人簽訂責任書,引導安全祭祀,宣傳文明祭祀。有一年冬天,林區(qū)一名群眾去世,要在凌晨下葬。得知情況后,他立即召開會議研究防范措施,主動與這戶人家聯(lián)系,多次溝通。凌晨時,馬宏選帶領工作人員攜帶撲火工具,全程跟蹤監(jiān)管,杜絕了森林火災隱患。
“護林,需要行之有效的方法,更需要恪盡職守的護林員。”馬宏選說。為了讓護林員安于崗位,他逐一走訪林場的15個護林點。通過走訪,他了解到,護林員們的工作環(huán)境惡劣,基礎設施差。在月亮山護林點,護林員工作居住在2間十幾個平方米的小房子里,一間堆著雜物,另一間擠得滿滿當當,“人進去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屋子里陰冷、黑暗、潮濕。”馬宏選心酸道,而且房前僅有4米寬的路,緊挨著路就是深溝,天一黑護林員出門很危險。
當年,馬宏選就籌集資金改造了4個護林點的危房,3年間共改造了13個護林點,改善了護林員辦公和生活條件。2017年,他又爭取建設資金改善了護林員住宿、辦公和生活條件。(記者 劉惠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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